▲Facebook社群平台被以壟斷起訴。（圖／視覺中國CFP）
●莊春發／東吳大學法律研究所兼任教授
根據紐約時報報導 2021年6月28日美國司法部法官駁回兩宗針對 Facebook的反托拉斯訴訟。其中一項是來自聯邦貿易委員會（FTC）起訴Facebook壟斷，法官認為該案缺乏事實，同時間並給FTC30天的時間重新提出新事證。
另一個訴訟主體則來自美國 46 個州以及哥倫比亞特區和關島的檢察長所連署的，中間只有阿拉巴馬州、喬治亞州、南卡羅蘭納州和南達克達州等四個州，沒有加入本案聯署。
Facebook挾有利判決 市值達到破兆里程碑
美國哥倫比亞特區地方法院的法官James E. Boasberg則提出以下的兩個基本問題，詢問提起訴訟的單位：第一，為什麼各州等了這麼久，才試圖提出Facebook對Instagram和WhatsApp的併購無效的訴訟。第二，當它們發生時，監理機關FTC為什麼沒有試圖阻止它們。
美國司法部法官駁回兩宗針對 Facebook的反托拉斯訴訟後，Facebook發言人Christopher Sgro表示：「我們很高興今天的判決，肯認政府對Facebook的起訴存在缺陷。我們每天都在公平競爭，以贏得人們的時間和關注，並將繼續為使用我們服務的人和企業，提供優質的服務」。
上述有利消息的揭露，立即推動美國股市Facebook股價上漲。
4.2%，使得該公司市值首次突破1兆美元，變成美國僅有的6家達到這樣市值的公司之一。
Facebook併購策略具爭議
2021年8月19日FTC提交的訴訟案補充中，除保留原始訴訟案相同的論點外，進一步的指稱：Facebook併購Instagram和WhatsApp，是為了圍繞其在「社交網路」市場的壟斷地位創造「護城河」，這兩家公司若不被Facebook收購，很可能成為Facebook的重要競爭者，因此主張Facebook應該被裂解。
▲Instagram被Facebook收購。（圖／路透）
然而更新後的訴訟文件說明似乎比原有訴訟文件的長度幾乎增多了一倍，中間包括更多的事實和分析，FTC表示若時間增加，則可以提供更好的支持政府指控的依據。
FTC競爭處代理處長Holly Vedova在聲明中表示，「Facebook基本上是缺乏商業頭腦和技術人才，無法在向行動裝置過渡的過程中生存下來」，「在未能與新的創新者競爭之後，對他們提供的網路服務受歡迎程度成為一種生存威脅時，Facebook就採用非法收購或埋葬了他們的競爭者」。
Facebook回應則說，「沒有一個有效的說法可以認定Facebook是市場的壟斷者—而且這一點一直沒有改變。我們多年前對Instagram和WhatsApp的併購，是經過主管機關FTC進行了審查和通過，我們的平台政策是合法的」。
Facebook免費服務 未達法院壟斷判斷標準
哥倫比亞特區地方法院法官James E. Boasberg針對Facebook訴訟案件第一版說明提出的批評，證明監理機關仍然面臨著嚴峻的事實挑戰，儘管Facebook似乎出現主導著「社交媒體市場」的表徵，但法院經常將價格出現上漲，視為主導事業是否有壟斷的癥狀，然而弔詭的是Facebook 最受歡迎的服務是免費的。因此很難譴責Facebook有藉由市場的主導地位而有獨佔力濫用之行為。因此法官要求FTC補強Facebook控制著「個人社交網路」市場60% ，而有扼殺競爭的說法。
在新的訴訟案中，FTC提供更多細節來支持政府有關Facebook壟斷「社交網路市場」的說法。FTC表示，Facebook—該公司最大的服務，在公司內部被稱為Facebook Blue—和Instagram是美國領先的社交網路，遠遠領先於其下一個最大的競爭對手Snapchat。
▲Snapchat是僅次於Facebook和Instagram的社群網路，但差距不小。（圖／路透）
Facebook社群網路服務特色
FTC也駁斥了 Facebook 的偏頗說法，說在社交網路的營運，即時通訊和娛樂領域的市場上，仍有許多強而有力的競爭對手與之競爭。FTC進一步反駁說，Facebook的產品用於「個人社交網路」，應當將它們與專業社交網路LinkedIn或社群網站NextDoor 等專業社交網路區分開來；換言之，Facebook的「個人社交網路服務」與「專業社交網路服務」是屬於不同的市場範圍。
FTC更進一步補充說明，Facebook的產品也不同於Signal和iMessage等消息服務網路服務，因為用戶通常不會使用這些服務向大型群組發送訊息，也不使用這些服務來查找聯繫人。
FTC進一步表示，Facebook服務內容與Twitter、YouTube和TikTok的服務內容是有很大的不同，因為這些網站上的內容，通常是為大眾建立的，而不是針對社交網路中的特定個人。
Facebook壟斷手段
FTC的核心論點：第一是，Facebook試圖透過2012年併Instagram和2014年併購WhatsApp來維持對「個人社交網路市場」的壟斷。FTC在訴訟文件中表示，該公司開發行動App緩慢，試圖「在新的行動環境中，收購或埋葬有可能在新的行動環境中超越Facebook 的創新者」。
第二點是，從2010年開始，Facebook透過增加新的限制，限制其產品與Facebook相關聯的外部開發商，如何與其他社交網路合作，從而扼殺了社交網路Circle和短視訊平台Vine等競爭對手。
訴訟總結的說，「Facebook擊敗競爭對手不是透過改進自己的產品，而是透過對開發者施加反競爭的限制」。
▲Facebook平台遭控對競爭開發者施加反競爭的限制。（圖／路透）
除了市場範圍經濟理論的爭論之外，訴訟案的發展也對審查人也進行攻防。Facebook上個月，它提交了一份請願書，要求FTC主委Khan迴避FTC審查的案件，因為她在眾議院對平台壟斷的調查中所做的工作，顯示出對Facebook的偏見。FTC8月19日表示已駁回該請願書，說 Facebook將獲得「適當的憲法正當程序保護」，因為此案將由聯邦法官審理。
市場範圍還是判斷關鍵
總之，從紐約時報的報導Facebook訴訟案觀察，Facebook有沒有因為擁有市場優勢，而濫用市場力量的判斷，基本的核心在於反托拉斯恒古以來的基礎—市場範圍的決定。
如果市場範圍界定於「個人社交網路」較窄的網路服務市場，而將所謂的「專業社交網路服務市場」、「消息服務網路服務市場」排除於不同市場範圍，則Facebook公司因為佔有60％市場占有率，很可能被認定為市場的主導事業，不管是結合或其他的市場行為，都需擔負較高的受管制的責任，而將會有較大的反托拉斯風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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